疤痕论坛»疤痕论坛 情感交流区 娱乐休闲 一个脸上有胎记女孩的疼痛青春——《半夏锦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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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转载] 一个脸上有胎记女孩的疼痛青春——《半夏锦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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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 11:5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大家好!我是薇薇笑兮,这篇文章不是我的亲身经历,却让我每每读到那些似曾相识的心路历程的时候,都会潸然泪下。这是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女孩疼痛的青春,关于自卑少女的成长经历,关于青春温暖疼痛回忆,关于岁月里那点滴细碎的感动。今天在这里分享给众多遭遇过苦难的疤友--如果你曾年少过,如果你偶尔还会怀念起校园里的那个纯白的自己,你一定可以找到你想



                      第一章

   我叫骆撩撩,骆驼的“骆”,美人撩乱的“撩”。

    2008年春天我在陌生的鼓浪屿,迎接我生命中的第21个生日。

    我的七年,是从七年之前我的第十四个生日开始的。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双面性格得厉害的小丫头。左眼哭泣右眼强笑,一面自卑害怕的渴望得到庇护,一面勇敢固执的拒绝所有靠近。而我的邻居,少年顾白,是我唯一愿意靠近,或者说,唯一靠近我温暖我给我关怀的人。

  我来自一个破碎的家庭,四壁冰凉的家里只有一个常年不归家,归家的时候不是烂醉就是找我麻烦扯着我的头发打骂我的爸爸——所以平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不要回家,能躲着他就躲着他。只有等家里的钱全部用光的时候我才不得不面对他。

  我常常怀疑我不是我爸爸生的。也许是他从路边捡来的。不然为什么谁都有妈妈,可是我没有呢?

  虽然爸爸说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可是,那也许是他骗我的。因为那时的我怎么都没有办法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女人愿意为我爸爸这样的男人生孩子。

  在十四岁的骆撩撩眼里,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爸爸更糟糕的男人了。

  我怕他惧他恨他,可是又不得不清醒的认识到,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给我吃给我住给我穿,也给我辱骂和殴打。他不只一次喝的醉醺醺的抓着我的头发问我:“你是哪里来的呢?你是哪里来的呢?......”

  我这么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呢?

  小的时候他打我,我痛,就大声的哭喊大声的讨饶,但是自懂事起,他每每打我的时候我就再也不发出任何声音了。咬住嘴唇,忍着,不哭泣不讨饶。他常常打着打着就昏睡过去,像一滩烂泥一样。

  所以,每一年的5月9日,我过生日的这一天,我都不会傻到奢望回家的时候会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如果想吃生日蛋糕的话,那么就只能自己去买。

  2001年5月9日,我在学校里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十块钱——其实我知道那十块钱的主人是谁的,因为我是看着那张钱怎么从她主人的口袋里飘出来落在地上,又是怎么被我佯装无意的扫进垃圾畚斗里,然后捡起来飞快的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认识那个女生,她叫林素,她是我的同班同学。也许现在的我会捡了巨款都不动心思的交给警察叔叔,可是你最好别指望十四岁那年的骆撩撩会拾金不昧,更别指望我会拿着那十块钱陷入天人交战的挣扎,内疚——如果你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长年饱受暴力,饥饿是家常便饭的话,那么所有所谓的自尊自爱诚实之类的美好品德,那都几乎等于狗屁。

  我承认我骆撩撩从来就不是好孩子,天性里有“恶”的部分。所以我毫无罪恶感的用那十块钱买了个小小的生日蛋糕,自己给自己庆祝生日。

  我挑了一个奶油上面有草莓的,然后小心翼翼的提着蛋糕在家附近的一条小街旁,蜷着膝盖坐在路边。

  我望着眼前插着一支蜡烛的蛋糕,犹豫着要怎么抓住这一年一次的机会许个贪心的愿望,以保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彻底告别霉运过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可是还没等我想好是要变得更美丽妖娆祸害人间还是财运亨通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时候,一阵大风吹来,不只吹灭了我的蜡烛,还扬起一阵风沙迷了我的眼睛。等我泪眼滂沱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生日蛋糕已经像一张长了麻子的脸一样惨不忍睹了。我本来是想哭的,随便抓一把草或者抱一棵大树哭一哭,随便哭一哭就好。可是我一抬眼就看到了顾白,他坐在他的山地车上,对我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

  顾白,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那个唯一一个靠近我温暖我,给我关怀的人。

  沙子落在眼睛里可真疼啊,再加上到嘴的蛋糕就这么没了,我当时真的很想哭。可是顾白眼里的骆撩撩一直是坚强不屈的女超人,她威猛她强悍她厚脸皮她不知羞,她怎么会哭呢?所以我只好一面念叨着“风好大呀风好大呀”,一面爬上了顾白的山地车,然后像树袋熊一样死死抱住他的腰,像条美女蛇一样紧紧缠住他不放。

  顾白有点无奈地说:“骆撩撩,你这个姿势......让别人看见不好吧.....”

  我仰起脸,让眼泪迅速倒流回去,然后声音特别豪迈地说:“怕什么呀,有什么好怕?来,让我们一起拉拉扯扯的走我们的独木桥,让别人闲言碎语去吧~”

  ——我说过,那时的我双面性格的厉害。

    我一直都这样。有时候我常常想我的身体里是不是住着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灵魂。他们有的冷漠凶恶,有的敏感善良,有的腼腆羞涩,有的油嘴滑舌。我常常用很大声的说话或者很冷漠的表情来掩盖我心底真实的情绪。

    当我们长大之后,顾白曾经说:“骆撩撩,其实你是一个特别悲观的人,只是用一种特别乐观豁达无所谓的方式伪装起来了。骆撩撩,你特别悲观特别难过的时候为什么不哭呢?你为什么要笑呢?”

    我为什么要笑呢?因为我已经渐渐忘记了哭泣。小时候每次我一哭,我爸爸就打的我越起劲,好像是唱山歌有了回应,或者喝酒遇上知己了,整个人都会兴奋起来。后来我就不哭了,然后我便发现我不哭的时候,他总是很快就觉得疲倦,或者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迷迷糊糊,然后在反反复复的咒骂中昏睡过去。

    所以我想,笑总是比哭好的。笑的时候造型比较好。笑的时候,能少挨点打,少受点伤害。

    我得承认顾白说那句话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冲击,好像有一个很重很重的拳头一下子打过来,打在我心脏最柔软的位置上,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那么不厚道的把我打闷了。

    但是那已经是成年之后的对话了,而在十四岁那年,十四岁的顾白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来自一个家境普通但是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不错的头脑,性格温和有礼,喜欢汽车和枪械杂志,喜欢变形金刚和工藤新一——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他并没有什么不同,标准的好像是和其他那个年纪的优秀小男孩从同一个工厂里生产出来的。

    所以十四岁的顾白是没有办法看清十四岁的骆撩撩的想法的。

    十四岁的顾白,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虽然他是我的青梅竹马,虽然他和我一起从小学起一直同校同级同班直到现在,虽然他家和我家只隔了一堵墙壁,我见过他小时候尿床的床单,他听过我被我爸揍时鬼哭狼嚎的声音,甚至我知道他几岁时开始长出第一根疑似胡子的汗毛,他知道我初潮的日子可是,到底,我们仍是两个独立的人。

    顾白一点都不了解我。他不知道我油嘴滑舌或者假装欢颜的表情下躲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就如他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都不知道,我骆撩撩,早在十三岁那年的春天,就对他动了些不该动的小心思。

    是谁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其实同理,命苦的孩子因为对感情太过饥渴和匮乏,很容易就对那些自己从未曾得到过的温暖和美好异常渴望,对能某种程度上替代亲情的爱情有盲目的向往。

    没有任何世俗的条件,不需要对方如何英俊如何聪明如何富有,只要他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给予你温暖和关怀——甚至那些温暖和关怀可能是她们想象出来的,她们都有可能义无反顾的陷入一场单恋。——至少,我就是这样的。

    有人说,人是靠着回忆过日子的。美好的回忆让人的生命丰盈美丽。可是很不幸,我不长的十四年生命里实在有太多糟糕的回忆,如果我假装失忆把那些不好的通通忘记,那么剩下来的回忆中也实在挑不出什么值得我长久铭记和当作信仰的。而在这部分回忆里,顾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起码有百分之八十都与他有关。

    那些细微的感情,那些琐碎的小事情,在岁月的流逝中不断沉淀沉积,逐渐变成我心里很厚重的部分。无法忘怀无法舍弃,沉甸甸的填满我的左心房,然后在十三岁那年的春天,像一颗种子一样忽然暴芽绽绿,破土而出了。

    那年顾白偷偷替我垫付了春游的费用,让我可以不必再编一些拙劣的谎言去向班主任解释为什么我不能去春游的原因。

    其实春游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对春游也并没有什么期待。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一直混的不好,人际关系恶劣,在班里没什么朋友,所以这样的集体活动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意义。可是在心底里,在灵魂最深最深的地方,我还是渴望和我的同学在一起的。即使只能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外,看他们笑看他们叫,然后感觉好像那些明亮的欢乐和健康的感情也落了一点点在我身上似的。

确切的说,是我们班所有人都不和我说话的。


  那天吃午饭的营地后面有一片辽阔的田野,油菜花花开成海,一直蔓延到天际。我一个人离了队,捡了根树枝边走边敲敲打打的,把自己藏到花海里。

  身旁是及腰的油菜花,金灿灿的,仰着千千万万张细小娇艳的笑脸,透明温暖的阳光落了我满声声。四周静极了,只有我耳边飞过的小蜜蜂嗡嗡嗡的叫声,还有远处我的同学们做游戏发出的一波一波的笑声——这越显得我这边的寂静。

  可真静啊......可真,寂寞啊......

  那是十三岁的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寂寞。寂寞原来那么可怕,即使周围的环境那么漂亮那么温暖,可是心却仍是觉得空旷,好像有阴冷的风吹来吹去。而且寂寞真的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觉得真羞耻,羞耻自己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没有人在意没有人关注。如果现在我死了,也没有人会发现吧。我甚至不确定,如果现在我死了,会不会有人为我流泪。

  我当时还很悲观的想,也许我爸爸在家里找不到揍起来那么有手感和满足感的替代物时,可能会怀念我一下吧......

  顾白就是在我胡思乱想的这时候出现的。他站在我的身后,忽然大叫一声,把我狠狠吓了一跳。而他就站在那里,冲我春暖花开的微笑。

  我回过头去,看到站在阳光下,站在油菜花田中的顾白,笑容闪亮的像钻石一样。我一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他就好像是忽然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又或者就是一株成精的油菜花变的,就那么忽然从天而降,带着足够温暖我照耀我的光芒。

  顾白忽然直直的望定我说:“别动。”

  我僵在那里,看着顾白的脸慢慢的靠近,他的手伸过来轻轻的落在我的头发,他眼神专注的望着他落在我头发上的手上,而我的眼神则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好看的眼睛和浓密纤长的睫毛。

  顾白帮我捉掉落在我发间的一只小虫子,可是我却在刹那的凝视和靠近中,动了心,所有的感觉都在那瞬间升华成在我心头萌动的小小爱慕。

  可是这些,像顾白这样的少年,是永远永远都不会明白的。虽然他见证了几乎所有我的悲伤,可是他自己仍是站在阳光下的。他望着阴影中的我,愿意给予同情和安慰,但是永远无法真真切切的明白我的寒冷和无助,所以他亦无法明白我那些阴暗的潮湿的暧昧的感情。

  其实了解不了解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我是希望顾白不了解我的吧。那样顾白就不会被骆撩撩阴暗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灵魂吓到,那样顾白就可以当骆撩撩是一颗砸不烂踩不碎的铜豆,永远在她身边,和她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快快乐乐。

  回家的路上,我安静的坐在顾白的山地车后座上,抬着头像个傻子一样望着暮色四合的黄昏。夕阳暖的像一只大大的蛋黄,空气里有一种温馨柔软的食物气味,我的心里好像突然间被塞进了许许多多花瓣,绵软芬芳。我抬起头,看着桔黄色和暗蓝色交接的天空,早早醒来的星星躲在薄薄的云层后偷偷望着我,像楼下喜欢从猫眼里偷看别人家进出情况的张姨.....哦,不,张姨的眼睛,怎么会有星星那么漂亮呢。还一闪一闪的。

  也许那是我妈妈的眼睛。不是说人死了就会飞到天上去吗?可能我妈妈就被分配到哪朵云上,每天都趴在云上,趴开一条缝偷看我呢。

  见我很久没有说话,顾白侧脸问我:“骆撩撩你在想什么呢?”

  我望着顾白好看的侧脸,哈哈哈哈大笑着说:“我在想你呢!顾白,我在想你呢,可想死我啦~”最后那句“可想死我啦”我是模仿冯巩在春晚相声中的语气和调调。

  那年的顾白是一个多么纯情的少年,被我一句“我在想你啊”搞的又羞又怒,不淡定地差点连人带车撞上灯柱,惹得我又是一阵土匪一样的哈哈大笑。

  虽然我和顾白,看起来这样好,我偷偷单恋着,而他待我也像他最好的朋友那样,可是你一定想不到,在学校里,我和顾白虽然同班,可是我们是不说话的。


    他们叫我“褐色大丽花”——我没有和你们说吗?哦,那一定是我忘记了,或者说,是我故意忘记的。

   
我的右脸颊上,有一块可怕的红褐胎记,爬在我的脸颊上,洗不净擦不掉,丑陋的让人想哭。那个我叫做“爸爸”的男人曾经喝的醉醺醺的瞪着我的脸十秒钟,然后一巴掌甩过来,说:“你怎么会长得这么恶心?你这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所以说我之前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很有可能真的不是我爸爸的女儿,不然我怎么会长得那么可怕呢?

    我在一次偶然间看到过我爸爸年轻时的照片。诚实的说,他年轻的时候,马马虎虎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剑眉星眸,一头浓密的黑发微微的自然卷,和我漂亮的像仙子一样的妈妈站在一起,那真可以称得上是一双璧人。

    根据自然课上学的有关遗传学的知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个美人的孩子怎么会像我长得那么可怕呢?所以我想也许我真的不是我爸爸的女儿,一定是某些环节出了问题,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个家里吧。

    十三岁之前的我尚未有美丑的概念,从七岁开始就一直在一起处了六年的小学同学里大多都习惯了我的长相。也不是没有坏小孩指着我的脸嘲笑我,拿小石头扔我,可是那些伤害根本就没有进入到我的心里,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我想他们拿小石头扔我,那我只要用大石头扔他们就行了,就不吃亏了。偷偷告诉你,我不仅用大石头把所有欺负我的坏小孩砸了个遍,还做了许多使绊子下套子拉辫子这类偷鸡摸狗的小手段来报复他们。

    所以小学六年我过得还算开心哦不,是非常开心——如果和我初中三年比的话,那就是超级无敌霹雳开心!

    初中第一年,是我人生中最最不快乐最最黑暗的一年——直到初二时许林乐的到来才有所改变。

   
很久很久之后我还是会偶尔梦到那头一年在学校里孤立无援的自己,周围人的眼睛都冷漠的没有任何温度。我就像大海里漂荡的一叶孤舟,无助害怕,还不时有羞辱的大浪朝我扑过来。可是我不能哭不能后退,不能露出怯懦的表情,只能一直一直忍着。像电影里抗日战争时期的共产党员一样,咬紧牙关坚持到底,不退缩不屈服。

    所有的不幸都起源于开学第一天我的冲动。

    初中,我和顾白根据就近入学分配,进入我们那个城市最好高中的附属初中。我的新同学们绝大多数有优越的家庭背景,从小就被宠爱长大,有大把的零花钱,参加各种补习班,了解各种最新最好玩的资讯。而更可怕的是,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长大了,美好的外表、光鲜的穿着和漂亮的成绩单,都变成必不可少的重要资本。就好像社会上以权势和财富衡量人的地位一样,在学校里,长相和成绩就是你身上两张最重要的标签。

    游戏规则有所改变,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叫“与时俱进”,表面上仍是傻乎乎乐呵呵的,而内心是要命的自尊——因为特殊的家庭经历,我一面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另一面又格外的敏感,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可怜的自尊。

    我的入学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可是也许长得实在太惊世骇俗了吧,入学第一天就造成了轰动。我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

    我不说话,那时的我还没有完全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不安的跟在顾白身后,一步不离。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有些可怕,可是我从没想过我竟然长得惊世骇俗到会让第一次看到我的人产生那么大的反应。

    顾白被人叫去抬新课本,我一个人走进新教室。有个女生正左在风扇下吹风乘凉,手里还拿着一块卡通的小方巾不停的扇着。后来我知道她叫林素。

    那时候的骆撩撩其实还没有什么审美能力,可是当时的她还是知道林素是漂亮的,至少比她不知漂亮了几条街。

    林素有一张圆润甜美的鹅蛋脸,乌黑发亮的头发整齐的梳成两个小发髻,可爱的像两个肉包子。林素的眼睛像黑玛瑙一样又黑又亮,睫毛卷曲而浓密,像洋娃娃似的。那天的林素穿着一条白底粉碎花的连衣裙子,领子是大的荷叶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我自惭形秽的气质。 总之那时的林素在我眼里就像小天仙一样美丽。我下意识的靠近了她几步,一方面是被她的美丽吸引,一方面是想吹吹风扇。

  九月初的南方小城,依然热的像是盛夏。阳光猛烈易碎,落在身上像是能刺破皮肤一样。

  林素一开始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后来转过脸来看到站在她身边的我,飞快的皱起眉头用小方巾遮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然后人往后靠。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知道为什么《皇帝的新衣》里,只有那个小孩子敢说皇帝其实什么都没有穿吗?

  不是因为孩子有多么诚实,而是因为他们其实是最残忍暴力的小动物,最直接的表达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缺少理智,不懂掩饰和虚伪。

  所以那时的林素,直视我的眼睛,诚实到可怕的对我说:“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得承认,那时的骆撩撩也是一只残忍暴力的小动物,正处于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时候。所以当时林素说完之后,我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就“嗷”的大叫一声,像一只受辱的小豹子一样扑了上去。

  如果在古代,那么林素就是那种典型的千金小姐,从小就受尽万千宠爱,漂亮娇纵,任性自我,没有受过任何羞辱,没有吃过任何苦。所以她自然不是在打骂中成长起来的骆撩撩的对手。她一张漂亮光洁的像剥了壳的煮鸡蛋一样的脸在极短的时间里被我抓的像只花猫了。

  林素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大哭,全没了刚才的高贵优雅。我在她身边有些微微神气的掸了掸衣服,一抬头,看到我的新班主任,和跟在她身后抱着厚厚一沓新课本的顾白......

  不到一个课间的时间,全校都知道初一来了只小豹子,脸上长着一朵“褐色大丽花”,又丑陋又凶悍。通常那些替我做免费宣传的人最后都还会加上一句:“惹她你就死定了~!”

  这为我之后长达两年的孤独奠定了深厚的群众基础。

  同班的女生没有一个敢和我说话,而男生,正处在对女生的外表形成自己审美的年纪,又出了这样的事,我又不会主动找人搭话,自然也没有什么交集。

  是我先叫顾白不要和我说话的,因为我首先看出了他的犹豫和软弱,所以我在他会作出可能伤害我的事情之前,先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状态。

  那时十三岁的骆撩撩渐渐长成一只刺猬的模样,拒绝伤害的同时,也拒绝了所有靠近和温暖。

  林素在家休息了半个月才回学校,脸上还看得出细细的淡褐色伤痕。但是老实说,这一点也没损害她的美丽。

  不到一个学期,林素的脸就又变得像只剥了壳的煮鸡蛋了,白里透红,光滑细嫩,多得是男生跟在她身后忙前忙后供她使唤。

  而骆撩撩呢?骆撩撩从一个有些自卑有些阿Q精神喜欢搞搞恶作剧的小可怜虫长成了一个无所畏惧的独行侠,她丑她凶悍,谁敢欺负她,她就双倍的还回去。从她的眼睛看出去,这个世界和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和顾白私下在一起的时候才表露出天性里的那份随性和乐天,有点死皮赖脸,有点小无耻,还有点小忧伤——当然,自卑被埋藏在深深的最底层。

  虽然顾白不够勇敢不够坚定,他不敢在学校里和我说话,怕被人非议怕被归为异类,可他仍是我——十三岁到十四岁的骆撩撩生命里最闪亮的那道光。

  而许林乐,则是我生命里出现的第二道光芒。他的出现破开了我黑暗的生活和孤单的窘境,带来了新鲜的,有希望的空气。

  许林乐是初二下半学期转到我们班上的,据说是在原来的学校打伤了人,还掀翻了班主任的办公桌,念不下去了,被他无所不能的妈妈弄到了我们学校。

  虽然有那么劣迹斑斑的霹雳过往,可是许林乐那漂亮的成绩单、英俊的外貌和优越的家庭背景,还是让他一来就成为所有女生瞩目的焦点。

  老实说,许林乐第一次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有点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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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 18:32: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我也看了好几遍了,挺有同感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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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今天有好几个疤友说想赶快看完,决定每天多转载一些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2-6-1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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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 18:57: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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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i66 发表于 2012-6-1 18:32 一个脸上有胎记女孩的疼痛青春——《半夏锦年》1 脸上,女孩,青春,最大的,疼痛
这个我也看了好几遍了,挺有同感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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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7 00:52: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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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很多病友跟我说,来不及看转载,自己到网上搜索着看完了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2-11-24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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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4 21:58: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俗R3n 发表于 2012-11-17 00:52 一个脸上有胎记女孩的疼痛青春——《半夏锦年》1 脸上,女孩,青春,最大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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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脸上有胎记女孩的疼痛青春——《半夏锦年》1 脸上,女孩,青春,最大的,疼痛谢谢,很多病友跟我说,来不及看转载,自己到网上搜索着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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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我也是的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2-12-6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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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笑兮 发表于 2012-11-24 21:58 一个脸上有胎记女孩的疼痛青春——《半夏锦年》1 脸上,女孩,青春,最大的,疼痛
谢谢,很多病友跟我说,来不及看转载,自己到网上搜索着看完了

哈哈  我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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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9 12:59:5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的文采怎么这么好啊。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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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是我转载的呀,不是我自己写的。但是这篇文章的语言风格非常符合我的心思,描述的心理活动也非常像我。 极力推荐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2-12-9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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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9 15:5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李逸 发表于 2012-12-9 12:59 一个脸上有胎记女孩的疼痛青春——《半夏锦年》1 脸上,女孩,青春,最大的,疼痛
你的文采怎么这么好啊。羡慕

这篇文章是我转载的呀,不是我自己写的。但是这篇文章的语言风格非常符合我的心思,描述的心理活动也非常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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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7 15:32: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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